【扉泉】你看起来好像很会养鱼
*社会人扉间Ｘ大学生泉奈
*现代架空设定 短篇高糖
扉间是挑了公司午休结束后的时间，去的那家写字楼边的水族店。在走进店门之前，他还在橱窗外徘徊的一会儿，确定了店里没有认识的同事。毕竟，快三十岁的男人，独自跑来这里买金鱼，在扉间看来还是有些奇怪。
站在一个巨大的玻璃水箱前，看着里面游来游去的各色热带鱼，大大小小长相各异，箱底还有水草随着水流摆动，人工气泵冒出的气泡持续不断。其中有好几尾小鱼的形态之奇怪，让扉间仔细看了半天也没分清哪儿是鱼的眼睛。
"先生，您有看中喜欢的鱼吗？" 带着职业笑容的导购小姐走到了扉间身边，轻声询问道。
"这些鱼，养起来很麻烦吧。" 扉间屈起手指敲了敲鱼缸的玻璃外壁，语气有些迟疑，看到里面各式各样的小东西，他已经有些想放弃了。
"只要备齐需要的东西，定时换水喂食的话，其实并不难养哦。" 大概是看穿了扉间有些退缩的态度，导购小姐开始了耐心地讲解，希望能打消他心中的疑虑。
"先生您之前有养过鱼吗？"
"额，没有，但是，我家有个和这个一模一样的水族箱。"
千真万确，扉间家确实有那么一个大水族箱，是前任房主留下的。刚搬进那间公寓的时候，他就对嵌在墙里的玻璃箱懵了一阵儿。显然它的前主人也是嫌凿下来带走太麻烦了，把它遗弃在了这里。但是，没留下鱼。
有个理论说起来很邪乎，但现实中真的会屡屡奏效——只要你在家里挂一个空鸟笼，迟早有一天你会养只鸟。
一开始扉间根本没想过要利用起那个水族箱，打算就闲置在一边，但过了一个月后，他竟然在某天路过它时，想养金鱼了。
在水族箱的神力指引下，扉间来到了这家每天上下班都会经过的店，但他现在后悔了。
就在导购小姐滔滔不绝地介绍起了，各种鱼的品种血统时，扉间已经开始打算寻找合适的时机，打断对方道谢离开。
"这尾高帆玛丽呢，原产于墨西哥，是非常推荐养鱼新手饲养的一款——" 导购小姐手势专业地指示着某条一动不动的红色小鱼，扉间忍不住想出声打断这场小型水产养殖科普讲座，身后却传来一个听着还有些稚气的青年的声音。
"这个好漂亮，尾巴像个大扫把，身子还瘪瘪的。" 声音的主人弯着腰，两手都搭在了玻璃上，非常专注地盯着那些鱼，扉间只能看到他一个清秀的侧脸。
仔细看了看，又发现对方低低地绑了很长的辫子在脑后，扉间猜他可能是玩乐队唱摇滚的。
"这位先生好眼光，这个品种是我们店最畅销的一种，价格实惠饲养方便外形美观。" 导购小姐介绍了半天，终于有了人来应和，便更加卖力地推销了起来。
扉间转过头去仔细看了看那条鱼，感觉丑丑的，看不出什么好看之处。
"额，养这种鱼的话，除了鱼缸，还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？" 这才是扉间最想问的问题，如果很麻烦的话，他待会儿下班去超市生鲜区买几条鲶鱼养算了。
反正过几天也该吃鱼了。
"不麻烦哦，除了几种饲料以外，再准备氧气泵、水温计、保温管、消毒剂，啊，差不多就这些了，很方便的。"
没等导购小姐回答，摇滚少年就掰着手指给扉间数了起来，语气之专业，让扉间以为他也是店里的工作人员。但转念一想，可能是比较专业级的养鱼爱好者吧。
真是人不可貌相。
可这段话对扉间的唯一作用就是，他决定下班就去买鲶鱼，或者鲫鱼也行。看少年和导购小姐仿佛遇见了知音一般，聊起了热带鱼养殖注意事项，扉间觉得自己是时候告辞了。
"我工作比较忙，可能没有时间照顾鱼，就，感谢你的介绍。" 扉间冲导购小姐点了点头，打算转身离开，回去上班。
"如果是怕麻烦的话，为什么不试试养小乌龟？" 少年抬起头来，嘴角微微上翘看向扉间，两手还比了个不明所以的动作，大概是想比划乌龟的壳。
当扉间和少年两个人站在了爬满大小乌龟的水池边时，他怎么没想到自己会开始认真比对起，每只乌龟的花纹和个头。那少年更是蹲了下来，伸手从水池里拿起一只四肢乱划的绿毛龟，微微举高示意给扉间看。
扉间的注意力却被他的发辫吸引了去，因为整个人蹲下又屈身的缘故，那辫子发梢已经快扫到湿漉漉的地面了。扉间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弯下腰去，轻轻抓起辫子的末端，搭在了对方的肩上。
少年倒是很不介意的样子，只是大咧咧地笑了笑，又继续伸手去池子里捞起了另一只小龟， “你看，这个是鳄龟的变种，但性格一样很凶哦，不小心就会被咬。”
扉间凑过身去，和那只目光呆滞的小龟对视了一会儿，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。可能这个眼神，在乌龟里算很凶猛彪悍的？
“有中意哪只吗？我觉得它们都是乖孩子。” 把手里的小乌龟放回了池子里，少年站起身来，湿漉漉的手在牛仔裤上随意蹭了蹭，抬头询问扉间的意见。
“我看不出区别其实，要不，你帮我选一只吧。”扉间说的是实话，他完全看不出这些乌龟有什么不同之处。
“那就这只吧，它看起来很健康很有活力的样子，就算你偶尔忘记喂食几天，应该也是可以顽强活下去的。”
少年指了指池子里某只抻着脖子，好像伸懒腰时被摁了暂停键的巴西龟，扉间没什么异议，点了点头。
扉间看着手里装在透明塑料小提箱里的乌龟，心想，虽然和初始预料有偏差，但好歹这下家里的水族箱不用空着了。现在只需要，把乌龟寄存在店里，等下班后来拿就可以了。
就在扉间打算向刚才的少年道谢的时候，却听到他站在离自己不远处，问一位店员：“请问，你们卖不卖蝌蚪？”
居然是来买蝌蚪的吗？难道不是资深养鱼高手吗？
然后扉间就端着小乌龟的盒子，默默看着少年从店员搬出的小桶里，开心地舀了好几勺蝌蚪到一个一次性纸杯里。等少年递给了店员几枚硬币，捧着纸杯转身时，目光与扉间相接，有些惊讶。
“你不是要赶着回去上班吗？怎么还在这里？”
“额，有点好奇你为什么买蝌蚪，我以为你是来买热带鱼的。”扉间语气颇有些认真的询问。
听完问题，少年有些不意思地低头笑了笑，把手里的纸杯举高了一些，“我每次养鱼都会死，持续了好久，现在已经放弃啦。目前看来，只有小蝌蚪可以在我这儿健康长大的样子。”
蝌蚪这种动物饲养难度级别，难道不是国小阶段就能驾驭的吗？
当然扉间没有把自己心里的吐槽说出来，只是点了点头，为自己刚才在心里将对方尊为厉害的饲养届前辈而后悔。原来他和自己的程度也差不多，哦不，没准连乌龟都养死过。
“你是，附近大学的学生吗？”扉间也不知道，自己明明翘班很长一段时间了，应该急着赶回去才是，为什么还要在这闲聊了起来。
“对呀，走十分钟就到了，其实我是翘课跑出来买它们的。”少年把一根手指伸进纸杯里，搅动了一下水面，好像这话是讲给这些蝌蚪听的一样。
扉间也低头看了看，自己还端在手里的乌龟，像是好不容易下了某种决心一般，抬头说：“可以麻烦你把邮箱地址给我吗？”
迎着对方有些疑惑的表情，扉间顿了顿补充道：“我感觉你应该很会养，额，养乌龟的样子。我想今后请教你一些这方面的问题。”
这真是一个既烂俗又新颖的搭讪借口。烂俗的是，还是在借小动物的名义要联系方式。新颖之处则在于，不是小猫小狗小兔子，而是小王八。
回到办公室后，扉间打开了电脑，重新投入了报表的整理中。但盯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没几分钟，他就忍不住拿出手机，看了看最新添加的邮箱地址，和后面备注的名字。
宇智波泉奈。
另一边的大学，泉奈刚刚冲回教室里，赶上一场突如其来的点名。气喘吁吁地举手示意助教之后，泉奈掏出手机想告诉哥哥，自己买好小蝌蚪了。手指在联系人目录上划动了几下，他看到了那个刚刚添加的邮箱地址和后面的备注，忍不住笑了笑。
养乌龟的人。
END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