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周翔】美男税（1）
原梗来自"世界奇妙物语"
几瓶还冒着冷气的啤酒被放在了收银台上，店员熟练地拿起其中一瓶扫了条码，又指了指身后说："请您直视摄像头，方便采集图像。" 那个看起来像个小路牌一样，竖在店员身后的机器，开始亮起了绿色的小光点，并传出了千篇一律的电子合成女声，"纳税光荣，人人有责，检测结果即将生成——"
周泽楷盯着那个一闪一闪的绿色光点，心下泛起了一丝紧张，但表面上还是一脸平静地拿出了钱包，等着付款。他的手指搭在钱包的内夹层，摩挲着平整的薄薄几张纸币。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，一沓皱巴巴的收据小票，胡乱地塞在外夹层，造成了钱包看着挺厚的错觉。
绿色的光点停止了闪烁，电子女声再次响起——"结果生成，税收比例为消费额的百分之二十五，感谢您对S市城市建设的贡献。"
虽然机器的声音不大，但在午后安静的便利店里，还是引起了其他顾客的注意。
毕竟，能达到百分之二十五的人，还是很少见的。有好几个人都停止了选购，转头看向门口这边。两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小女孩，还偷偷挪到了收银台边的关东煮前，假装在看魔芋丝和千叶豆腐。
感想受到了集中到自己身上的视线，周泽楷却连头都没有抬起，仍低头盯着自己的钱包，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。店员显然也不常遇上能被征收25%的顾客，计算着税后价的同时也颇为好奇地打量着。等了半天对方都没有再抬头的意思，店员只好心里略有些遗憾，但还是用标准的服务行业语气地说道："您一共消费48元，税后合计60，需要小票吗？"
周泽楷抽出了一张粉色的纸币，放在了店员的手边，略微点了点头。
拎着塑料袋拉开便利店的玻璃门时，他听到身后传来女孩子兴奋的说话声，显然是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要开始讨论自己了。
"你看清他正面了吗？！真的好帅啊！我从来没见要收这么高税率的帅哥！"
"好后悔没有上去搭话求合影！"
"可能还没走远呢，要不你去搭讪一下吧！"
"算了啦你怎么不去，哈哈。"
顶着正午的烈日，站在路边等红绿灯的周泽楷，脑子还回荡着那个冷冰冰的电子女声，宣布着他需要交百分之二十五的税。一想到这里，他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，看着街对面那个久不切换的信号灯，心情烦躁了起来。
明明上个月还只有百分之二十，怎么这个月又多了？
钱包里那一沓小票，他家里还堆着更大一叠，每张都标注着他税后承受的附加部分。至于那些数字汇总在一起，会是怎样的状况，周泽楷自己都没有算过。
这项规定刚开始施行的时候，检测税率的机器还没有像现在这么普及，很多小便利店和小餐馆都没有配备，周泽楷还可以选择去这些地方。可没过多久，检测仪器就像摄像头一样，遍布了大街小巷，连路边的卖生煎的小推车上都不例外。
直到那天，站在门外的送外卖小哥，掏出了一个便携式的小检测仪晃了晃，把仪器的显示屏冲着他，客气地说："加上百分之二十的税，一共七十五，现金还是扫二维码转账？"
放弃吧，小周，市政建设，你的责任。
回到家后，周泽楷打开了冰箱门，把几瓶易拉罐装的啤酒放了进去，暖色的冰箱灯打在他的脸上，看上去有些柔和的意味。冰箱里空空的，除了蔬菜格里孤零零的几根蔫了的芹菜，就只剩几枚清洁蛋和一瓶吃了大半的拌饭酱。
真的需要去买菜了。
周泽楷拿出手机，犹豫了好一会儿，他还是摁下了那个联系人的小头像。在拿起手机放到耳边，听着嘟嘟嘟的等待音时，周泽楷还没太想清楚，要怎么和对方说。
"孙翔。"
"嗯？什么事啊队长？"
直到推着购物车走在了超市的货架间时，孙翔盯着车里的那瓶蒸鱼用的料酒，仍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——他在陪周泽楷买菜。
对方好像没有什么想要解释的一样，认真的附身在搁满洋葱的货柜前，拿起一颗看了看表皮的纹路，又放下换了另一颗。
"我怎么不记得你喜欢吃洋葱？" 超市里手机信号不好，孙翔怎么也登不上社交网络账号，百无聊赖开始试图和周泽楷聊天。
"耐放。"手里码好了几个小洋葱后，周泽楷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孙翔，简短地回答。
"那土豆更耐放呢，你不也买点儿？" 这个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答案，倒也没让孙翔太在意，顺口就接了一句。
出人意料的是，周泽楷在听到这个提议后，思索了一会儿，真的转身走到堆满马铃薯的大筐前，扒拉了起来。孙翔看着这一幕，有些想笑，也走到他身边，帮着选了起来，中途拦截了好几个长着小芽的。
原本以为，周泽楷只是常规的囤些存货，可这一圈买下来，孙翔感觉，这简直就和相信了"惊！玛雅人预言2012年末将迎来长达一个月的黑夜！"这种谣言的疯狂抢购没什么区别了。
队长，你到底打算多久不出门？
带着满肚子的疑惑结束了大采购，孙翔刚想把推车交给周泽楷，自己去收银台外等着。一回头，却看到周泽楷从兜里掏出一张卡，塞到了自己手里。没等孙翔反应过来，对方就凑到了他耳边，轻声说了句 "六个一"后，就丢下塞得满当当的推车和孙翔，走到了收银区外。
孙翔低头看了看躺在自己手里的卡片，先是要陪买菜，现在连银行卡密码都告诉自己了，这个趋势是不是有点不对劲？
面前几乎堆成一座小山的商品，终于在收银员的不懈努力下，全部完成了扫码。孙翔很自然地抬头盯着收银员身后的检测仪，还习惯性地笑了笑，好像在拍照一样。
"——结果生成，税收比例为消费额的百分之五，感谢您对S市城市建设的贡献。"
国家认证，自己还是有点小帅的，孙翔心里略得瑟的想着。
帮着周泽楷提着撑满了的塑料购物袋，走到了超市门口，孙翔忍不住开口问："你今天到底怎么了？"
显然周泽楷不想回答，只是摇摇头，伸过手去想接过孙翔手里的东西，被躲开了。
"你确定不要告诉我？" 孙翔的语气有些玩味，脸上的笑容也变了。
"真的没事。" 语气倒是很平静，人却往前一步凑到了孙翔身边，试图拿出那一袋子速冻食品。
"你的卡还在我这儿呢，队长你确定不要告诉我？" 又往后退了几步，孙翔一脸坏笑地看着周泽楷。
确实这次是糊弄不过去了，周泽楷只好指了指收银台的方向，又指了指自己的脸，语气无奈地说："我，百分之二十五。"
孙翔愣了两秒，反应过来对方什么意思，憋了半天，只能冒出一句。
"原来我他妈才够你的零头？！"
TBC
*剧情需要，其实羊在我心里帅到冒泡
